[WSJ] 致命的洪水如何重创西班牙的瓦伦西亚地区

致命的洪水如何重创西班牙的瓦伦西亚地区

作者：Cristina Gallardo、Eric Niiler 和 Joseph De Avila

翻译：ChatGPT 4o

7-9分钟阅读时间

巴塞罗那——随着西班牙人开始清理淤泥并哀悼死者，人们在寻找答案，为什么洪水会给瓦伦西亚地区带来如此巨大的破坏。

瓦伦西亚人对“冷滴”（gota fría）现象并不陌生，这是指当冷空气团迅速扫过西班牙，与地中海沿岸温暖潮湿的空气相遇时形成的暴雨。然而，这一周有所不同。当地人称，这次降雨的强度前所未有，洪水在短短几分钟内席卷了人口密集的地区。

据官方政府数据统计，周二夜间，西班牙经历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洪水之一，导致至少205人死亡，其中202人仅在瓦伦西亚地区遇难，另有一些人失踪。

土木工程师表示，早已意识到如此灾难性风暴对该地区的潜在威胁，但旨在减轻这些风险的资金项目未得到足够重视。

瓦伦西亚地区位于西班牙东海岸，人口超过500万，以著名的米饭料理——海鲜饭而闻名。其最大城市和首府也叫瓦伦西亚。

国家气象局曾警告将有强降雨来袭，但由地区政府运营的手机警报系统受到了当地人的质疑。据瓦伦西亚人称，首批提醒天气可能恶化并建议避免出行的短信是在周二晚上发出的，此时暴雨已将小镇变成泥河，淹没了瓦伦西亚南部的小城镇。

在受灾严重的城镇之一——派伊波尔塔镇，市长玛丽亚·伊莎贝尔·阿尔巴拉特告诉《国家报》，水位上升约2.5小时后，政府才发出警告，当时“水已经高达2.5米，损害已经造成”。

当地政府表示，他们有一套发送警报的方案，以避免引发恐慌。

瓦伦西亚地区政府在周五未回应置评请求，当天是西班牙的银行假日。

雷丁大学水文学教授汉娜·克洛克表示，这一通讯失误导致了致命后果。

“我们知道出了大问题，因为我们有技术预警这场降雨即将到来，但地面上的人却因此丧生，另一些人的生计被摧毁，造成了混乱，”克洛克说。

土木工程师表示，瓦伦西亚市避免了最严重的灾情得益于福拉塔水坝和将图里亚河改道至市中心之外的水利工程。这些基础设施是在1957年瓦伦西亚大洪水之后建立的，当时泛滥的图里亚河造成至少81人死亡。

保护瓦伦西亚市以南城镇的水利基础设施规划从未实现。15年前制定了一项保护小城镇免受洪水影响的基础设施项目，当时需要约2亿欧元（2.17亿美元），但自2008年以来，投资一直很少，瓦伦西亚理工大学土木工程师费德里科·博内特·萨帕特尔说。

目前的救援工作集中在瓦伦西亚市以南的六个城镇：阿尔赫梅西、派伊波尔塔、雷克纳、里瓦罗哈、托伦特和乌蒂尔。

“这些计划常常未能实施，因为它们需要大量投资，而这些地区偏远，未引起政治家的注意，”博内特说，并补充说，每次大风暴后公众意识会有所提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逐渐消退。

瓦伦西亚理工大学水利工程师费利克斯·弗朗西斯表示，地方专家担心这种灾难会袭击该地区。他估计损失可能达到约20亿欧元。实施基础设施计划如今的成本可能高达5亿欧元。

“我们都知道这是一颗炸弹，”他补充道。“作为专家，我对这一失误感到愤怒。”

西班牙地中海沿岸的气候在漫长的干旱期与初秋的暴雨期之间交替。通常干燥的河岸在短时间内接收到大量水流，迅速涌向平原和大海。

博内特说，瓦伦西亚肥沃的平原历史上曾接收大量水流，但如今已成为一个高度工业化和人口密集的地区。

恶劣天气和地理条件的“三重打击”共同引发了瓦伦西亚的致命洪水，而气候变化可能加剧了降雨的强度，气象专家指出。

“事件本身并不罕见，”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气候变化服务主任卡洛·布翁滕波说。“真正独特的是降雨量的巨大。”

一些气象站在不到六小时内记录了近16英寸的降雨量，超过了一年降水的总量。布翁滕波称之为“巨量”。

据总部位于伦敦的欧洲和美国研究人员组成的世界气象归因组织的分析，这次降雨比前工业时代的降雨重约12％，发生的概率是前工业气候的两倍。

布翁滕波说，从大西洋来的高空冷锋与地中海的温暖湿润空气相遇，而地中海在八月底创下海面温度历史新高。夏季的高温仍然存在，为风暴循环提供了额外的能量和湿度。

西班牙东部沿海的山脉将湿润空气推向高空，使风暴不断增强，布翁滕波说。

该地区的干旱加剧了暴雨的影响，雷丁大学的克洛克说。“这意味着水流迅速冲出地面，因为它像混凝土一样，”她说。

每年地中海盆地都会遭受强烈风暴袭击，包括2023年9月袭击利比亚的一场强烈热带气旋，导致大坝坍塌，造成超过4300人死亡。2023年8月，一场强烈风暴掀翻了一艘停泊在西西里岛附近的180英尺豪华游艇，造成包括英国科技巨头迈克·林奇在内的七人死亡。

“每年我们都会记录到地中海的严重风暴，”位于日内瓦的联合国气象组织世界气象监测部门负责人奥马尔·巴杜尔说。“问题是，有时这些风暴袭击了人口密集的地方，城市化使得水难以迅速流入大海。”

布翁滕波说，除非气象机构和地方当局能够更好地合作，否则这类灾难将继续发生。

“挑战不仅是发出警告，还在于确保有一个指挥链能够响应这一警告并采取地面行动，”布翁滕波说。“随着这些前所未有的事件越来越频繁，这在全球范围内变得越来越困难。”

如需联系，可写信给Cristina Gallardo（cristina.gallardo@wsj.com）、Eric Niiler（eric.niiler@wsj.com）和Joseph De Avila（joseph.deavila@ws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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