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J] #俄乌战争 冬季来临，深入探究乌克兰维持电力供应的努力

冬季来临，深入探究乌克兰维持电力供应的努力

作者：Isabel Coles 和 Jenny Strasburg

翻译：ChatGPT 4o

摄影与视频：Serhii Korovayny 为《华尔街日报》拍摄

更新时间：2024年11月11日 凌晨12:06

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工人们努力维持位于前线城市库拉霍夫的几十年历史的发电站运转，这期间该电站一直受到不断推进的俄军炮火的轰击。

春天，任务发生了变化。他们的新挑战是拆除整个设施，因为其他因俄军攻击而受到重创的乌克兰发电站急需该电站的发电机、变压器和其他重要部件进行维修。

“这当然非常困难，”电站负责人阿纳托利·博里切夫斯基（Anatoliy Borichevskiy）说道。他在春天向该站1000名员工传达了这个消息，其中很多人是在这个以电站为主导的工业小镇长大的。“我们没有选择。”

随着战场上的挫折，乌克兰在战争进入第三个冬天时面临另一个重大考验：保持电力供应。春天，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能源基础设施发起了新一轮攻势，目标是多个发电厂，以削弱乌克兰战争持续能力为战术转变。

一波又一波的导弹和无人机袭击摧毁了乌克兰约一半的发电能力，导致停电，破坏了依赖稳定电力的企业。随着冬季到来，气温下降将推高电力需求，对能源系统带来更大压力。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长时间停电可能使乌克兰的城市在未来几个月无法居住，导致更多人逃离该国。

能源短缺的威胁使得像DTEK这样的公司成为对乌克兰战争至关重要的任务的中心。作为乌克兰最大的私人能源公司，DTEK负责运营库拉霍夫电站，在全面入侵前，通常为该国提供约四分之一的电力。

该任务涉及从欧洲各地退役的发电站中搜寻替换零件，并进行涉及布鲁塞尔、柏林和华盛顿的外交斡旋。

然而，即使是那些愿意提供备用苏联时代零件的合作伙伴，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穿越繁琐的官僚体系——包括他们本国的能源部，某些情况下还包括私人投资者——才能让足够的零件到达乌克兰手中。

随着气温下降，乌克兰在其边境内找到了最快的解决方案——通过大规模重新配置自身的能源资产来进行修补，以尽快达成目标。

“这是设备的主要来源，”DTEK首席执行官马克西姆·蒂姆琴科（Maxim Timchenko）说，“我们没有选择。”

两年的战争教会了蒂姆琴科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但破坏的规模仍然令他不堪重负。此前对变电站和变压器的攻击使得维修人员忙碌不堪，但俄罗斯对水电和火力发电厂的打击意味着复杂设施遭受更大规模破坏，这些设施通常需要多年建设。

春天的几周内，DTEK约80%的发电能力被摧毁。

“我从未想象过这种事情会发生，”蒂姆琴科说。在他在一座被摧毁的发电站废墟中拍摄的视频中，一处涡轮机大厅被导弹撕开，残骸仍在冒烟。

在火被扑灭后，恢复供电的努力随即展开。DTEK从公司各个部门抽调煤矿工人、电工和其他员工帮助清除废墟。

但有些设备损坏得无法修复，而且大多数设备并非随时可买。等待稀缺的新设备数月并非选项。

一个意外的解决方案出现在俄罗斯摧毁了一座用于向库拉霍夫电站运送煤炭的桥梁之后。没有了它，电站无法运转，但在前线附近重建基础设施根本不可能。

经过与高级管理层的讨论，博里切夫斯基在控制室召集工人，告诉他们这一消息：他们一生中投入最多的电站将被拆除用于备用零件。

“人们说：‘你怎么能这样做？’”博里切夫斯基回忆道。

但时间不等人。俄军距离不到4英里，并在不断推进。所有工人开始拆除发电站。问题是如何拆除。“我们以前从未做过这件事，”他说。

由于通向电站的唯一铁路被摧毁，重达数百吨的设备不得不通过公路运输。变压器非常重，以至于推它们的液压推杆都断了。有些起重机太弱无法举起设备，所以工人们同时使用两台起重机，常常把粗绳子“拉得像线一样断掉，”博里切夫斯基说。

有些设备装上卡车时轮胎爆裂，车辆的悬挂也断了。工人们还加固了桥梁，以防它们倒塌。

在博里切夫斯基为任务焦头烂额时，DTEK的高管们则在包括前苏联共和国在内的国家寻找备用零件。

蒂姆琴科会见了包括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希腊在内国家的能源部长们，寻求他们帮助让私营和国有公司参与进来。但许多谈话无果而终，其它一些则拖延至今，与之一起拖延的还有安全和物流方面的计划。

DTEK逐渐让发电机组重新上线，但每次都遭到俄罗斯的再次袭击。除非乌克兰的能源基础设施能得到充分的防护，免受敌军炮火的攻击，否则修复努力将会徒劳无功。

“我们做了很多恢复这些发电厂的工作，”蒂姆琴科说，“保持自己有动力并不容易。”

在夏末的会议上，美国官员问蒂姆琴科他们可以为乌克兰在冬季的准备工作中做些什么。在区分最迫切的需求和长期需求时，他告诉他们：“我们不需要财政援助，甚至不需要设备。我们需要的是防空系统。”

在定期危机应对会议上，蒂姆琴科得到关于维修的最新情况以及在前线阵亡或受伤员工的惨淡统计数据。超过320名DTEK员工在战争中丧生，其中大多数是在前线作战时。另有超过1000人受伤。

“他情感上很投入，”丹麦风力涡轮机制造商Vestas的首席执行官亨里克·安德森（Henrik Andersen）说，他经常与蒂姆琴科交流。“他可以看到他的员工和领导们，他们在不知疲倦地努力维持国家的运转。”

尽管战争仍在继续，DTEK和Vestas仍在推动在乌克兰领土上建设东欧最大的风电场的计划，作为让乌克兰能源系统更具韧性、分散发电的一部分。但这些努力无法帮助应对即将到来的冬天。

与此同时，DTEK负责人还不得不应对由于跨境货币转移的限制，服务公司债务的种种困难。DTEK表示，其贸易部门将在未来几个月从美国进口液化天然气，以帮助乌克兰及邻国度过冬季的天然气供应短缺问题。

到夏末时，库拉霍夫拆除行动基本完成。来自库拉霍夫的零件在帮助DTEK恢复受损的发电能力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该公司已恢复了约60%的发电能力，相较于今年春天最低时的10%。

DTEK的工程师们想出了创造性的方法，将一些本不兼容的设备结合起来使用。尽管如此，以及来自欧洲的电力进口，国际能源署警告称，乌克兰在最寒冷的冬天可能仍然缺少6吉瓦的电力，约占预计峰值需求的三分之一。

如果冬季温和，乌克兰有望避免大规模全国性停电，能源行业研究中心的主任奥列克桑德·哈尔琴科（Oleksandr Kharchenko）说。“当然，如果气温在零下10至零下15摄氏度，尤其持续两到三周，我们将不得不采取一些限制措施。”前提是俄罗斯不会对乌克兰能源基础设施进一步造成重大破坏。

在库拉霍夫电站，除了那些过于笨重无法运输的锅炉等部分外，其他所有东西都被拆除了。博里切夫斯基拯救的物品之一是一本相册——随着时间流逝，变形且沾染了污渍——其中有该厂在1930年代建设时的老照片，有蒸汽动力的挖掘机和马车。

DTEK高管表示，他们并没有放弃这个电站，计划在条件允许时将其恢复——但随着俄军的推进，这一愿景短期内难以实现。

许多工人转移到其他发电站工作。还有一些人因要照顾年迈的亲人而留了下来，或者只是简单地不愿离开家乡。最近几周，政府已经要求市民撤离。

“现在我们都散落在乌克兰的各个地方，”博里切夫斯基说。





2024-11-11T05:18:0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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