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团伙通过如此完美的骗局偷走了3吨黄金，这个骗局至今仍在继续
胡安·福雷罗 撰文/摄影师：尼古拉斯·恩里克斯，《华尔街日报》
翻译：ChatGPT 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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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布里蒂卡——在哥伦比亚最富有的金矿中约700码深的地方，私人保安躲在沙袋后，陷入与一个毒品走私团伙的绝望斗争中。该团伙控制了价值数亿美元、绵延30英里的隧道。
地下空气炽热、潮湿，有时还带毒，工作非常危险——要在狭窄的通道中防御炸药和AK-47突击步枪的射击。去年，两名保安被杀，几名其他保安受伤。另一边则是约2000名非法矿工，他们也在冒着生命危险。
这种掠夺的规模令人震惊。矿主中国紫金矿业集团估计，去年他们损失了超过3.2吨黄金，价值约2亿美元，相当于矿场总产量的38%。这种缓慢而繁琐的非法采矿几乎未受当局监管，紫金的一名安保人员称，这是场“我们正在输掉的战争”。
紫金的矿山和哥伦比亚其他矿区的非法矿工们，获得了“海湾帮”的支持，这个武装民兵组织拥有约7000人，负责贩卖可卡因和走私移民到美国的路线。该团伙为非法矿工控制紫金的隧道，以换取收益分成。
南美的非法采金近年来有所增加。政府官员称，由于金价创历史新高，今年上涨了30%，达到了每盎司约2600美元。矿工们搬进丛林，使用挖泥船和挖掘机，与当地土著群体发生冲突，并用汞将黄金从岩石中分离出来，污染了多个国家的亚马逊雨林。
历史表明，黄金的诱惑几乎不可抗拒。哥伦比亚一些非法矿工每月能挖出价值5000美元或更多的黄金，相当于企业高管的收入。自2019年以来，约18名非法矿工在紫金矿场的事故中丧生。
“工资非常高，但你得冒险，”22岁的非法矿工埃里克·杜比耶说，“你可能会被困住，岩石会塌方，还有每天的战斗。”
紫金矿业在全球运营业务，已在世界银行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提起4.3亿美元的诉讼，指责哥伦比亚当局没有履行职责。紫金估计，非法矿工控制了布里蒂卡山区周围60%以上的采矿隧道，从麦德林驱车两小时便可到达。
公司于2020年从加拿大的大陆黄金公司以10亿美元收购了该矿，这也是中国在全球获取矿产资源的行动之一。公司首席执行官李雷忠表示，暴力入侵自那时起便成了每日的威胁，但政府的帮助寥寥无几。
“我们去年试图与政府对话，但没有看到多少意愿，”李说。公司估计哥伦比亚去年因此损失了1亿美元的税收和特许权使用费。
哥伦比亚国防部副部长丹妮拉·戈麦斯表示，哥伦比亚没有能力清除这些地下非法矿工。她说，政府希望避免可能危及平民的暴力冲突。
“公司的要求不现实，”戈麦斯说。紫金在购买该金矿时“知道矿区存在非法采矿。”
在过去的四年里，非法矿工构建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地下网络，以至于紫金的工程师们表示，这座山已经开始像瑞士奶酪般布满通道和隧道，从大约380个地面入口延伸。海湾帮为矿工提供床铺、厨房、浴室和安保。
该团伙还在矿工们工作一周期间提供性工作者、大麻及其他毒品。杜比耶说：“那里应有尽有。”
战壕战斗
非法矿工们从布满金矿的山上的一排小房子中钻入紫金矿。
矿工们使用炸药和钻石钻机穿透浴室地板，挖掘数百码的石头和黏土。矿工们逐寸挖掘通道，直达紫金的隧道。
民兵用炸药和枪火迫使紫金的安保人员撤退，公司官员称这是战壕战。紫金表示，别无选择，只能放弃隧道，这一撤退也使得矿场的未来面临危险。
“这每天都在发生，”李说，指的是地下冲突。公司估计，在被海湾帮和非法矿工占领的区域，公司已放弃了约40吨黄金储备。
戈麦斯，国防部副部长，描述了搜查房屋和逮捕矿工的法律障碍。“我可以明天去布里蒂卡逮捕300人，”她说，“法官会在晚上放了他们。”
在最近的地下隧道巡查中，紫金矿场的一位高级安保人员指着公司运营和非法矿工相隔不到100码的沙袋墙。矿工们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从这里到那里的所有采矿区都已经失去了，”他指着远处非法矿工的灯光说，“他们一步步前进，占据了地盘。”
矿工们通常通过先扔炸药并向保安开枪来占领紫金的隧道，该安保人员说。矿工们带着钻机，每天引爆多达250次，以打破岩石。他们的推进使紫金失去了矿区的三分之二。
金矿最富有、最深的部分仍在公司控制之下。紫金在那里及其加工中心共有约4500名工人。公司每天开采约4000吨岩石，产出平均53磅黄金。
“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哥伦比亚监察总署追踪布里蒂卡矿区问题的调查员哈维尔·萨米恩托说。
“缺乏管控”
紫金的高管们称，自左派总统古斯塔沃·佩特罗在2022年当选以来，地下战斗进一步恶化。以前的政府欢迎包括紫金在内的外国矿企。但佩特罗和他的部长们批评大规模采矿，表示希望经济转向鳄梨种植和旅游业等可持续产业。
哥伦比亚政府称，国家需要转变布里蒂卡的经济，以便市民有更好的工作选择。官员们希望为非法矿工提供途径，使他们能够成立合法的合作社来经营小规模的手工矿场。一些官员提议紫金放弃部分矿区，以换取和平。
“在那个特许区域内有一些地带没有勘探、没有活动，”国家矿业局局长路易斯·阿尔瓦罗·帕尔多说，“所以我们说，‘紫金，把一些地让出来。’”
李表示，以前的政府对武装团伙的政策更具攻击性。2016年，哥伦比亚发起“克里特行动”，四年内关闭了250多个非法通道。
紫金表示，哥伦比亚需要再次封堵那些被犯罪分子用来盗采公司黄金的通道。“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政策对采矿和跨国公司不利，”李说，“当局怎么可能不知道并采取行动呢？”
监察总署已要求政府制定计划以遏制盗采行为，萨米恩托表示。但该请求尚无结果。“这与政治关系密切，”他说，“新政府的到来似乎对局势不利。”
负责管理矿场的警察队伍的威廉·卡斯塔尼奥准将表示，他的部队经常与非法矿工发生冲突。“几乎每天都有干预，”他说。
萨米恩托和紫金高管表示，国家应试图切断非法矿工使用的钻机的电力。他们说，部署在布里蒂卡的警察和军队可以检查通往矿山的唯一一条道路上的车辆。据紫金高管称，这些车辆运入设备和物资，并载满被盗的矿石离开。
“这完全是当局缺乏管控，”萨米恩托说。
成千上万的矿工从哥伦比亚其他地区和邻国委内瑞拉来到这里寻求财富。有些矿工已从紫金的隧道转向几英里外的“拉森塔纳”矿场的金矿。那些矿工否认了紫金声称他们盗采公司黄金的说法。
一天，年
长的矿工安德烈斯·拉韦在“拉森塔纳”矿场的隧道中穿过水和泥泞。他和少数其他矿工已挖掘出一条延伸约200码的通道。
头盔灯光照射下，拉韦手沿着一层独特的矿脉滑过。“这条矿脉就在这里，”他说，“这里藏着黄金。”
空气中飘浮着尘粒，脚下的岩石从隧道墙壁和天花板上脱落。杜贝尔·安东尼奥·基罗斯并未多想。他和其他矿工用木梁加固人高的隧道。商业矿工用隧道掘进机建造支撑钢筋混凝土的通道，有些通道足够大，供卡车通行。
“小矿工没有大公司拥有的技术，”基罗斯说，“但这会渗入你的血液，成为你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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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an.forero@wsj.com2024-11-13T14:55: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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