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J] 最高法院似乎对TikTok反对禁令的论点持怀疑态度

最高法院似乎对TikTok反对禁令的论点持怀疑态度

作者：Jess Bravin 和 Jacob Gershman

用时阅读：6 - 8 分钟

翻译：ChatGPT o1

华盛顿报道——在周五的最高法院辩论中，TikTok 看起来可能面临关闭。大法官们对美国政府提出的安全隐忧反应强烈，认为这款由中国掌控的应用从全美近一半人口处收集的海量个人数据，可能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我们难道要忽视这样一个事实吗？它的最终母公司实际上必须服从中国政府的情报工作？”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在听取 TikTok 的律师诺埃尔·弗朗西斯科关于该应用美国子公司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其位于北京的母公司字节跳动时，如此发问。

美国总检察长伊丽莎白·普雷洛格 (Elizabeth Prelogar) 在为一项两党法案进行辩护时表示，中国可通过庞大的 TikTok 数据“对美国公众进行骚扰、招募和间谍活动”，而美国总统拜登在今年 4 月签署的这项法案要求 TikTok 与字节跳动分离，否则须在 1 月 19 日前关闭。

“我们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获取尽可能多的美国人信息有着极大的胃口，”普雷洛格说。她提到中国情报部门曾经通过入侵政府和私人数据库，窃取数百万人的机密数据。“中国政府可以要求字节跳动配合任何指令，以获取存储在美国子公司手中的数据。”

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 (Brett Kavanaugh) 指出，中国也许正在为 TikTok 用户建立档案。如今他们可能只是青少年，但在未来数年甚至数十年后，或许会在美国社会中担任重要职位。

中国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利用这些信息发展间谍、策反或敲诈一些人，而这些人在下一代会进入联邦调查局 (FBI)、中央情报局 (CIA) 或国务院工作，”卡瓦诺说，“这对美国的未来来说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隐忧。”

然而，最高法院对该法案的另一项理由表现得更为质疑：即中国政府（美国认定其为外国对手）可能暗中操纵该应用的内容，从而在美国国内制造分裂，或在其他方面推动中共政权的地缘政治目标。

“比如说，人们会不知道这是中国在背后操纵？”大法官埃琳娜·卡根 (Elena Kagan) 反问道，“现在大家难道不知道这是中国在背后吗？”

她和其他大法官质疑了普雷洛格的论点：政府若要防止中国在应用内操纵内容，即便这些内容对美国政策不利，也要同时满足宪法第一修正案保障的言论自由权，这一点要如何实现。

代表多位美国 TikTok 用户的律师杰弗里·费舍尔 (Jeffrey Fisher) 认为，该法案侵犯了他的委托人通过他们所选择的平台来传播和接收内容的宪法权利。

他说，不能以“TikTok 用户可以将自己的内容转到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为由就算作答复。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你不能说：‘你不能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社论，因为你可以在《纽约时报》上发表。’”费舍尔说。类似地，他表示，第一修正案并不允许政府只说“你可以发在 Instagram 或其他平台”就够了。

此外，他认为政府对 TikTok 的担忧可能被夸大了。“一堆猫咪视频或者跳舞视频并不会影响国家安全，”他说。

他和弗朗西斯科都对为何该法案只针对 TikTok 提出质疑，却放过其他同样大量收集用户数据、但并不以内容分享为重点的中国应用（例如购物平台 Temu）的问题。

对于美国人在使用一款由对手国掌控并通过不公开的算法运营的应用时，他们密切交织的言论自由权应如何与之区分？对于这个问题，最高法院似乎并不确定。

然而，大法官们并不一定认为这一问题会对该法案造成“致命打击”，因为该法案还有其他与表达自由无关的理由可支撑。多位大法官暗示，这项法律更多地是在规范企业所有权，而并非在限制言论。他们还指出，政府在其他情况下也会要求企业进行剥离，尤其是在反垄断情形下。

弗朗西斯科建议，最高法院不要直接维持该法案，而是选择另一条道路：将禁令暂缓执行至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于 1 月 20 日就职后再做决定。特朗普曾向最高法院提交了一份意见书，敦促法官们这样做。他强调自己“富有交易达成方面的经验”，或许能在保留 TikTok 的同时化解情报方面的担忧。

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就曾尝试禁止 TikTok，但他最近对这款应用的态度有所转变。“特朗普总统现在在 TikTok 上有 1470 万粉丝，他与这些粉丝保持着积极互动，这也让他意识到 TikTok 对言论自由、尤其是核心政治言论所具有的独特意义，”特朗普团队在意见书中写道。今年 9 月，他在社交媒体上以全大写字母方式发文：“凡希望在美国拯救 TikTok 的人，请投票给特朗普！”

TikTok 及其支持者认为，完全关闭该应用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规避安全风险，比如提醒美国人可能存在风险的警示信息，或者采取限制美国子公司与中国母公司共享数据的措施。

政府则表示，他们在与该公司多年的谈判中探讨过这样的方案，但最终结论是，除了切断中国对该应用的控制权之外，没有任何可行的解决方案。

字节跳动曾表示，他们不会、也无法出售其美国业务。对此，普雷洛格暗示，这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当这项限制真的开始生效的时候，我认为会从根本上改变字节跳动对待出售问题的态度，”她说，“这或许正是国会期待能够给这家公司带来的震动，让他们真正推进出售进程。”

不过，如果政府对北京企图利用该应用的怀疑是正确的，罗伯茨暗示，或许现在颁布 TikTok 禁令都为时已晚。“如果中国真的在试图用这个应用让美国人争吵不休呢？”他向总检察长提问。如果是这样，他打趣道：“我想说，他们已经成功了。”

如需联系作者 Jess Bravin，请发送邮件至：Jess.Bravin@ws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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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1T11:01:2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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