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火灾的应对为市长凯伦·巴斯的最大政敌提供了新炮弹
文：Erich Schwartzel、Katherine Sayre、Peter Grant
翻译：ChatGPT o1
时长：约 11 - 13 分钟
洛杉矶——在洛杉矶发生了毁灭性火灾的几个月前，一些本市最具影响力的政治玩家就曾敦促房产开发界的亿万富豪里克·卡鲁索（Rick Caruso）去竞选 2026 年的加州州长。
卡鲁索此前已经在 2022 年竞选过洛杉矶市长——那是一场代价高昂却以失败告终的选战。但在这些捐赠者看来，政治环境已经转变为能支持一位温和派的前共和党候选人。不过卡鲁索本人仍然心存顾虑。
而如今，这位曾经主要以高端户外购物中心开发商身份为多数洛杉矶市民所熟知的商人，看上去似乎正在再次寻求公职。自从火灾摧毁了洛杉矶太平洋帕利塞德斯（Pacific Palisades）大片地区——那里有一家他开发的购物中心，他用私人消防队将其“保住”——卡鲁索就成为了击败他并当选的民主党籍市长凯伦·巴斯（Karen Bass）的主要批评者。
“领导力的最基本原则，就是要亲自到场。”卡鲁索上周五在 X（原推特）上的一则发帖中说，这显然是在暗示巴斯在上周火灾爆发时不在市内。巴斯对此回应，她虽人在外地，但一直与副手和官员保持密切联系。她也表示，政治攻击无济于事。
“我们拒绝那些试图分裂我们、误导我们的行为。”她在上周四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如此说道。
自从火灾爆发以来，巴斯和卡鲁索之间的唇枪舌剑几乎成为洛杉矶政坛目前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双方的争执只是众多指责与要求调查声浪中的一个例子——如今对这场火灾的应对方式，正演变成一场党派层面的“公投”式争议。
巴斯的发言人表示，市长“目前对两件事全力关注——保证洛杉矶市民安全，以及保护城市财产。”
卡鲁索本周一在接受采访时则称，对于他而言，考虑竞选公职是“我脑海中最遥远的念头”，因为眼下火灾造成的破坏正亟待处理。“我只想把这里重建起来。”
彼此攻击不留情面
民主党籍加州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已经呼吁对洛杉矶水电局（Department of Water and Power）展开调查，追究为何部分消防栓会出现供水不足的情况。市消防局局长克里斯汀·克劳利（Kristin Crowley）在接受本市福克斯电视台采访时也提到，市政府实施的预算削减使得消防队人手不足，无法获得必要的资源。而几乎所有相关人士都遭到了候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抨击，后者称加州领导层在应对这场灾难时“无能”。
围绕这场风波的核心人物是巴斯。她正饱受批评，因为火灾最初爆发时她人在国外。她于上周三才从美国代表团对加纳的访问中返回。然而，一段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的病毒式视频被疯传，视频中一位记者连珠炮般地向她提问，而她几乎没有任何回复，这进一步加重了外界对她的质疑。
“她在为这趟出访付出政治代价。”洛杉矶长期政治人物泽夫·亚罗斯拉夫斯基（Zev Yaroslavsky）这样说道。他与巴斯和卡鲁索都相识。自从巴斯回到洛杉矶之后，公众对她最普遍的印象便是她回避记者提问，“我觉得她现在有点防御心理。”
不过他也指出，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巴斯身上并不公平，因为导致此次火灾的“完美风暴”因素相当复杂：包括大风、植被过度生长以及缺乏降雨等。这些因素共同引发了火情，而且无论市长当时是否人在洛杉矶，消防系统都会按照预案启动。
“火不是她点的，也不是她在救火。”他说，“就算她当时人在洛杉矶，或在纽约，或在南极，都不是导致这场火灾的原因。”
这场火灾是迄今为止对 71 岁的巴斯最公开的一次执政考验。她曾是一名医师助理，在加州州议会和美国众议院任职近二十年后，才决定竞选市长。就在竞选市长前不久，她还是拜登总统考虑的副总统人选之一。
今年 7 月，巴斯宣布将在 2026 年竞选连任，希望在未来这段忙碌的日程里继续掌舵洛杉矶——届时包括 2026 年的世界杯、2027 年的超级碗，以及 2028 年夏季奥运会，都将在这座城市举办。
巴斯与卡鲁索在市长选举中的对决，反映了全美各地出现的选举动态：即长期的体制派政治人物与来自私营部门的高管之间的对抗，后者通常声称需要从“局外人”的视角来扭转当前局势。
66 岁的卡鲁索是一位老练的商界领袖，他旗下的购物中心宛如好莱坞拍摄布景般精致。本周二晚，他在接受洛杉矶一家福克斯电视台的采访时，点燃了他与昔日对手之间再度爆发的政治风暴。
当时的电视画面上可以看到卡鲁索的房地产开发项目——Palisades Village（帕利塞德斯村）周边火光冲天。卡鲁索在电话连线中接受采访，帮助塑造了一个后来持续影响舆论的情节框架：消防队员无法阻止火势延烧，因为消防栓中缺水。而此时的大火规模还只是后来的一小部分，但已足以威胁成千上万栋住宅。
卡鲁索称这是“对城市的绝对失管失控”。
“我们的市长不在国内，而我们的城市正在燃烧，消防却缺乏必要的资源，”他说。
私营力量力挽狂澜
卡鲁索周一表示，帕利塞德斯村之所以只遭受了轻微损失，一方面得益于其使用了不可燃材料进行建造。另一方面，卡鲁索表示他雇佣了一支包括私人消防员在内的快速反应小组，针对火灾、洪水和地震等灾害进行专业训练。
这支由大约六个人组成的队伍当时用阻燃剂与火势对抗，保护了帕利塞德斯村。“这样就能让市政府的资源腾出手来，去帮助保护周边社区，”卡鲁索说。
不过卡鲁索本人及其家人也没能完全躲过火灾的侵袭。他的女儿家被烧毁，儿子的房屋也受到破坏。“我们一家人很亲密，”他说，“现在我们都住在一起。”
呼唤一位中间派候选人
2022 年市长选举中，巴斯赢得了约 55% 的选票。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洛杉矶东西部的“分裂”。在太平洋帕利塞德斯这些西北部社区——此次火灾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卡鲁索的得票率明显领先，部分投票站里他获得了高达 70% 的选票。而巴斯的支持者主要集中在市中心及其周边地区。
卡鲁索曾获得娱乐产业内多位大金主的支持——尽管这一群体在传统上倾向于自由派——因为他们认同他强调的“治安优先”策略，以及对洛杉矶城市生活质量问题的尖锐评估。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和格温妮丝·帕特洛（Gwyneth Paltrow）都曾公开支持卡鲁索，而爱莉安娜·格兰德（Ariana Grande）和电视制作人珊达·莱梅斯（Shonda Rhimes）则力挺巴斯。
卡鲁索对于城市治安政策提出了强烈批评，认为过于宽松的执法导致他的商场发生多次抢劫。他竞选市长总共花费约 1.04 亿美元，其中绝大多数来自他本人的巨额财富。
那些鼓励他去竞选州长的捐赠者认为，他的中间派立场在加州有市场，因为该州此前也曾选出过偏向中间的候选人，包括温和派共和党人阿诺·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
但卡鲁索告诉这些捐赠者，他在考虑竞选全州公职时面临的顾虑之一，便是他过去几年多次转换党籍。自 2011 年起，他先后注册过共和党、独立党和“无党派”（decline to state），直到在竞选洛杉矶市长三周前，才登记成为民主党人，并一直维持至今。
在去年的一次活动上，卡鲁索曾表示他还在考虑是否参加州长竞选，并将在 2025 年初做出决定。
上周，卡鲁索在帕利塞德斯村出镜接受采访——这个于 2018 年开业的购物中心以圣罗兰（Saint Laurent）等奢侈品牌为核心，还包括颇具名流与网红色彩的高端有机超市 Erewhon、Aesop 护肤品店，以及修剪整齐的绿地和每年 12 月矗立的巨大圣诞树。对社区而言，这里就像一个高档版的“梅伯里小镇”（Mayberry，美国经典小镇的代名词）。卡鲁索在采访中发表了“市长口吻”般的振奋宣言，强调社区终将重建，也呼吁对火灾应对情况展开由专家组成的独立调查。
“我认为职业政治家已经将‘找借口’练得炉火纯青，你在他们对缺水问题的解释中就能看出来，”卡鲁索说，他本人曾任职于洛杉矶水电局的委员会。“没人愿意听说，‘你为什么失去了房子，为什么失去了生意’，就因为有人在推脱责任。现实就是：他们还没有做好充足准备。”
火灾引发党派口水战
自 2022 年卡鲁索在市长选举中落败以来，一些迹象表明洛杉矶市民似乎对他那种更为严格的“治安优先”立场更加感兴趣。去年 11 月，进步派地方检察官乔治·加斯康（George Gascón）被选下台，由前司法部助理检察长内森·霍克曼（Nathan Hochman）接替。
外界普遍认为，加斯康被击败意味着他推行的被指“过于宽松、让罪犯可以轻松逃脱监禁”的政策遭到市民否定。霍克曼的得票率超过 61%，并在火灾之后承诺对“抢劫和纵火犯”实施“最严厉惩罚”。
政治领袖们现在普遍认为，这次火灾会在选举层面掀起多大波澜还有待观察。部分人呼吁市政府加快审批流程，让房主在重建家园时不会陷入官僚主义的泥沼。
在巴斯的早期职业生涯中，她就曾面临过如何处理城市大规模重建的问题：那就是 1992 年洛杉矶因警察殴打罗德尼·金（Rodney King）案宣判后爆发的骚乱。当时，南洛杉矶地区的数十家酒类商店被烧毁。
巴斯当时任职于社区防止药物滥用与治疗联盟（Community Coalition for Substance Abus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的负责人，她表示，许多位于南中区（South Central）的酒类商店被烧毁后，反而为更优质的企业入驻创造机会。
“我们的诉求是，当我们重建社区时，要保证质量，而不是重建那些原本就不堪的东西。”她当时这样说。
如今大火燎原之际，共和党人以及即将上任的特朗普政府官员对加州“极左”政治猛烈抨击。
“消防栓没水、联邦紧急事务署（FEMA）没钱——这就是乔·拜登（Joe Biden）给我留下的‘遗产’。谢啦，乔！”特朗普在一次社交媒体发文中写道。
早已习惯与这位即将上任的总统针锋相对的纽森邀请特朗普亲自到访加州，“去见见那些受火灾影响的美国人，亲眼看看这片被毁的土地，和我以及其他人一起向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的英勇消防员和急救人员表示感谢。”据知情人士称，特朗普计划也许会在 1 月 20 日就职典礼之后的下周晚些时候赴洛杉矶视察。
与此同时，纽森也将矛头对准洛杉矶水务部门，要求他们对此次火灾救援初期部分消防栓水压不足展开调查。
“我们需要一个答案，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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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联络方式：
Erich Schwartzel:
erich.schwartzel@wsj.comKatherine Sayre:
katherine.sayre@wsj.comPeter Grant:
peter.grant@wsj.com2025 年 1 月 14 日出版的报纸印刷版中，该报道标题为《洛杉矶火灾的应对为市长凯伦·巴斯的最大政敌提供了新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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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4T11:20:4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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