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山骚乱被告获释，特朗普大规模特赦引发强烈反响
特朗普总统赦免 1 月 6 日骚乱中的被告，这推翻了司法部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调查。照片：Jim Lo Scalzo/Press Pool
作者：Sadie Gurman 和 Scott Calvert
翻译：ChatGPT o1
阅读时长：8 - 10 分钟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周二大规模赦免了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骚乱中被指控或定罪的人员，其中最知名的一些被告当日获释。这一举动在共和党内部以及当时参与冲击国会大厦的人群中引发了不同反应。
周二出狱的人包括极右翼组织“骄傲男孩”（Proud Boys）前主席恩里克·塔里奥（Enrique Tarrio），他原本因被判煽动性共谋罪（seditious conspiracy）而获刑22年；以及“誓言守护者”（Oath Keepers）创始人斯图尔特·罗德斯（Stewart Rhodes），他的18年刑期被特朗普缩减为“服刑至今”即获释。两人都被认定犯有煽动性共谋，这是1月6日事件中最严重的指控，检方必须证明他们策划用武力阻止权力的和平交接。
“我儿子的自由……就像梦一般成真！” 塔里奥的母亲Zuny Tarrio在社交平台X上发文说。
据官方透露，截至周二，在联邦监狱管理局（Bureau of Prisons）羁押的所有获得特朗普特赦的人（共211人）都已被释放，这个过程大约耗时12个小时。
特朗普在其重回白宫的第一天就做出了这一惊人的举动：对大约1,500名与袭击国会有关的被起诉人士实施了特赦或减刑，瞬间推翻了美国司法部历史上最大规模调查的进程。司法部的律师周二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于应特朗普的要求撤销一连串尚在审理中的案件。
“言出必行，”罗德斯在哥伦比亚特区东南部一处地方监狱外对记者说道。他是从马里兰州坎伯兰（Cumberland）的联邦监狱获释后不久便赶到这里，以表示对其他1月6日被告的支持。
在他抵达之前，一些被释放者已经走出监狱，包括上周因在袭击中殴打警察而被判2年半监禁的马修（Matthew）和安德鲁·瓦伦丁（Andrew Valentin）兄弟。当他们在周一深夜获释时，附近音响中正播放着鲍勃·马利（Bob Marley）的《Redemption Song》。
特朗普的特赦范围之广，超出了部分盟友的预期。此前数周，特朗普还曾表示，会“逐案考虑”1月6日的被告。副总统JD Vance几天前也表示，那些在骚乱中实施暴力的人“显然”不应该得到特赦。
这一举动激怒了民主党人，并让一些希望特朗普至少对袭警者保持强硬态度的共和党人也感到不安。
“对很多人来说，这也许是正确的决定，” 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参议员汤姆·提利斯（Thom Tillis）周二对记者说，“但对那些被判袭警的人，我真的无法接受。我认为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迪克·德宾（Dick Durbin）称这些特赦是对国家的耻辱。“美国应该向这些勇敢的执法人员道歉，因为有人试图用这种方式淡化1月6日的真相，”他说。
美国警察兄弟会（Fraternal Order of Police）此前曾支持特朗普，该组织与国际警察首长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hiefs of Police）在一份联合声明中表示，他们对那些袭击警察者被特赦深感失望。
周二在白宫，特朗普也表示，攻击警察是不可接受的，但对为什么要赦免那些因袭警而被定罪的人这一问题则闪烁其词。“我们会把所有事情都看一遍，”特朗普说，“但我只能说：今天很多杀人犯都没有被起诉。”
同样是在周二，特朗普宣布赦免“丝绸之路”（Silk Road）创始人罗斯·乌布利希特（Ross Ulbricht），后者此前被判无期徒刑。乌布利希特曾创建了这个地下网络毒品市场；政府当时称之为互联网上最复杂的犯罪交易平台。2015年，一个联邦陪审团裁定他犯有七项与“丝绸之路”相关的刑事罪名，包括合谋贩毒和洗钱等。
与此同时，众议院自由核心小组（House Freedom Caucus）的特朗普盟友们周二下午前往华盛顿的监狱，试图加速一些关押在此的被告的获释进程。
“这是一个政治化的起诉，”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众议员奇普·罗伊（Chip Roy）在监狱外等待时对福克斯新闻电台说，“总统已经发出了特赦令，这些人应该立即被释放。”
对1月6日骚乱的起诉是联邦执法部门四年来规模宏大的努力，旨在让试图中断国会对前总统乔·拜登2020年胜选结果认证的特朗普支持者承担责任。前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Merrick Garland）曾表示，这次骚乱是对美国民主的攻击。
在拜登政府的最后几天，联邦检方仍在对一些人提出新的指控。而特朗普新任命的华盛顿特区美国联邦检察官艾德·马丁（Ed Martin），一位曾公开支持1月6日被告的保守派活动人士，则在上任后的最初时刻立即要求撤销所有未结案件。
前华盛顿特区美国联邦检察官马特·格雷夫斯（Matt Graves）表示，检方的工作并非完全被“抹除”，因为他们已经构建了相当完备的公共记录。“这些记录会永久存在，呈现1月6日事实的真相，只要人们真的想去了解。”他说。
格雷夫斯估计，在这次大规模特赦之前，大约有250人仍然被关在监狱或监禁设施中，其中大部分是因暴力罪行被指控或已被定罪。
“这项举动受益最大的是当日参与暴力活动的人，”他说。
对于获得特朗普宽恕的一些人来说，他们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62岁的道格·斯威特（Doug Sweet）对自己在国会大厦的行为认罪，罪名是两项轻罪。他表示，对于自己能获得赦免感到激动。“被赦免就像锦上添花，”他周二在弗吉尼亚州东南部的家中这样说，“不是很多人可以说自己得到过总统的赦免，我现在可以了。”
在2021年被判刑时，斯威特曾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过一定的悔意，并被处以三年缓刑和一个月在家监禁。最近，他又称自己并不后悔，并坚持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
不过，这位特朗普的支持者也对赦免那些因为对警察施暴而被定罪的人持保留态度。“我并不赞同对抗逮捕，”他说，“我觉得那些真地殴打警察的人，多少还是应该留下案底。你不能随便打警察。”
但他也表示理解为什么特朗普会采取一揽子特赦的方式：“我觉得他是想尽快把这事了结。”
爱达荷州的帕姆·亨普希尔（Pam Hemphill）此前因轻罪指控被判60天监禁。她表示，她打算拒绝接受这项总统赦免。
“这对国会警察、对法律制度，还有对我们国家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她说，“我当时认罪是因为我确实有罪。我不想参与他们去改写历史的企图——把1月6日说成不是一次暴乱。实际上那天就是一次暴乱。我认为接受赦免就等同于向外界传递这样的信息：那天发生的事没有问题。”
现年71岁的亨普希尔曾是一名戒瘾辅导员，她将那些“誓言守护者”和“骄傲男孩”组织成员的获释比作发给他们一张“可以继续践踏他人的免罪卡”，她担心他们会干扰针对特朗普的和平抗议活动。
本月早些时候的一项《华尔街日报》民调显示，57%的选民反对特朗普赦免在国会骚乱中被定罪的人，如果特赦不包括那些袭警者，民调支持度也仅略高一些。
投票给特朗普的多萝西·惠特克（Dorothy Whittaker）是一名住在佛罗里达州中部、79岁的退休人士。她对这些特赦表示赞赏，因为她注意到拜登此前已经预先赦免了几位家庭成员。
她认为，特朗普此举“很大程度上愈合了这个国家无法再忽视的伤口，如果放任不管，这个伤口只会恶化”。在她看来，1月6日的检控从一开始就带有政治色彩，所以即使对真正有罪的人判决也是无效的。
“宁可让十个有罪的人逍遥法外，也不能让一个无辜者坐牢。”她说。
（C. Ryan Barber为本报道提供了补充材料。）
如需联系作者，请发送邮件至：
Sadie Gurman:
sadie.gurman@wsj.comScott Calvert:
scott.calvert@wsj.com本报道于2025年1月22日的纸质版中以“Capitol Rioters Leave Prison As Pardons Trigger Controversy（国会骚乱者获释，总统特赦引发争议）”为题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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