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拥挤不堪的空域多年来一直引发警告
周三晚空中相撞事故发生后，应急响应小组在波托马克河上工作。Andrew Harnik/Getty Images
文/ Vera Bergengruen, Jack Gillum, Alison Sider, Gordon Lubold
翻译：ChatGPT 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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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在全美最繁忙的空中航道之一，有 700 多架次航班已经在里根国家机场完成起降。当晚，一架美国航空 5342 次航班在接近这座机场时，与一架执行例行训练任务的陆军“黑鹰”直升机相撞并起火爆炸，机上无人生还。
事发于当晚 9 点前不久，这场灾难令人们再次关注美国首都上空日益繁忙的空域早已存在的安全隐忧。
里根国家机场仅占地 733 英亩，位于波托马克河沿岸，对面就是华盛顿市中心以及美军的安纳科斯蒂亚-波灵联合基地。机场面积极为有限，因此联邦监管机构对起降权进行严格分配。
该机场的便利性及其与国会山极近的距离，使其对华盛顿的政界人士拥有难以抵挡的吸引力。多年来，国会议员一直游说开放更多的航班配额，或者增加可执行的航线班次，往往是为了能更便捷地往返各自的家乡州。去年，在围绕机场是否还能容纳更多航班的激烈争论后，国会还是批准了增加部分航班。这些新增名额最终被分配给了五家有意运营往返圣安东尼奥、圣迭戈、西雅图、拉斯维加斯和旧金山航线的航空公司。
更使这一空域更加拥挤的是每天在波托马克河上空穿梭的各种直升机，其中包括许多军事飞行任务。例如五角大楼及其他政府机构，用这些直升机在华盛顿地区运送官员或其他乘客及货物。
有关部门以及民航和军方飞行员一再警告，这片空域几乎没有任何安全冗余可言。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空域系统，近几年由于里根国家机场增添更多航班而变得更为复杂，”华盛顿机场特别工作组负责人、退役空军少将基思·默尔林（Keith Meurlin）表示，“问题在于，我们何时才会说‘够了，该收手了’？”
飞行员多年来一直在抱怨里根机场附近军用和其他飞机的存在。
“我无法想象究竟有什么紧急任务，让这些直升机被允许在载有上百名乘客的客机航线前方穿行！” 一位飞行员在 2013 年的一份报告中这样写道，该报告提交给了航空安全报告系统（ASRS），提及他曾与一架直升机险些相撞。“在美国其他任何机场，这种情况都是非常危险的，而在里根机场已经变得司空见惯。”
在周四的参议院确认听证会上，被提名担任陆军部长的丹尼尔·德里斯科尔（Daniel Driscoll）将这起悲剧称为“看上去本可预防的事故”，并表示五角大楼可能需要重新考虑在“像里根这样繁忙的机场”周边进行训练飞行的做法。
根据 2021 年美国政府问责署（GAO）的一份报告，2017 至 2019 年间，在距离里根华盛顿国家机场 50 英里的范围内，共有 88,000 架次直升机飞行；其中约 37% 是军方飞行。
五角大楼官员表示，这架在空中相撞的“黑鹰”直升机当时搭载三名陆军飞行员执行训练任务。机上飞行员与教官合计拥有 1,500 小时飞行经验，其中大部分是在他们周三夜里飞行的这条航线上累积的。
陆军尚未公布机上三名军人的身份。据透露，当时其中一名飞行员正在进行年度考核飞行，以评估他（或她）是否有资格继续操作这一机型。
曾在美国航空担任机长的道格·赖斯（Doug Rice）表示，在那片空域飞行的直升机通常高度限制在距离地面 200 英尺。然而星期三，当飞机和军用直升机相撞时，撞击高度约在 400 英尺。
赖斯说：“这架直升机显然出现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那架支线客机完全按照预定程序飞行。”
赖斯认为，从威奇托起飞的这趟客机在进场着陆时没有问题。他推测，支线客机的飞行员可能因背光原因而看不到直升机，而飞机的防撞系统在 700 英尺以下通常也会弱化。至于这架“黑鹰”，飞行员可能认错了目标，也或者是直升机本身出现了机械故障。
不管是什么原因，赖斯认为，这架美国航空客机的乘客、机组以及飞行员都是被“困在了一个危险的框架中”，并且“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多年来，这种飞行活动的数量持续上升。涉事直升机隶属于弗吉尼亚州贝尔沃堡的第 12 航空营，该营每天至少执行一次飞行任务，为将军、内阁部长、国会议员和来访的贵宾提供前往华盛顿的运输服务。
过去一年，陆军飞行员多次发生飞行事故，其中包括若干起涉及“黑鹰”直升机的事件。根据 2025 年 1 月发布的一份报告，在 2024 财年中，陆军飞机相撞事故至少造成 9 名军人、1 名承包商和 1 名平民死亡。
去年 4 月，一位飞行员报告称，在进近着陆时与一架军用直升机危险接近。“建议：需要为里根机场沿河目视进场的航班与沿河上下飞行的直升机之间提供更好的间隔，”这位飞行员写道。
这样的警告其实早已屡见不鲜。“为什么塔台允许军方在这样一个关键区域做这种危险操作？”一位飞行员在 2006 年的报告中写道（根据《华尔街日报》查阅的记录），“这是一个严重的安全问题，必须解决。”
然而，华盛顿的权力阶层却一直呼吁增加航线。美国一些距离华盛顿较远的城市长期以来几乎无法直飞里根机场，因为 20 世纪 60 年代曾有规则限制从当时的国家机场起飞的航班飞行距离。于是较远距离的航线大多转移到更远的杜勒斯国际机场。但这些年，该限制已经被不断“蚕食”，例外情况也越来越多。
例如，已故的参议员约翰·麦凯恩（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就曾为里根机场直飞凤凰城航线进行推动，不过他本人为避免嫌疑而不选择乘坐该航班。
里根国家机场最初的设计年吞吐量约为 1,500 万人次，但到 2023 年，客流量已超过 2,500 万人次，平均每天起降约 820 架次。为了增加航班量，交通部一直在对“禁止从里根飞往 1,250 英里以外目的地”这条规定进行不断“微调”，参议员马克·华纳（Mark Warner，弗吉尼亚州民主党人）表示。
这导致人们抱怨航班延误现象增加，但实质上也衍生了安全担忧。2023 年 4 月的一天，西南航空和捷蓝航空的两架飞机险些在同一跑道上交叉相撞后，华纳次日就在参议院议事堂上表示：“我很庆幸没有人员伤亡，但这完全不可接受。”
同为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的蒂姆·凯恩（Tim Kaine）在去年 4 月恳请同僚不要再给该地区增添更多航班。
“有些国会议员似乎只为了图自己便利，就想方设法往里根机场（DCA）那已经超负荷的跑道上硬塞更多航班，”凯恩当时说，“这完全背离了提升公共安全的初衷。”
尽管凯恩与华纳都提出了反对意见，参议院仍授权联邦航空管理局（FAA）每天最多再增加 10 个航班。
（本文部分报道由 Nancy A. Youssef、Alex Ward、Tom McGinty 及 Brian Whitton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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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a Bergengruen:
vera.bergengruen@wsj.comJack Gillum:
jack.gillum@wsj.comAlison Sider:
alison.sider@wsj.comGordon Lubold:
gordon.lubold@wsj.com本报道内容刊登于 2025 年 1 月 31 日《华尔街日报》纸质版，标题为《华盛顿拥挤的空域多年来一直引发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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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31T12:02:19+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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