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J] #益生菌 这些益生菌实际上可能会损害你的“肠道健康”

这些益生菌实际上可能会损害你的“肠道健康”

插图： Mitch Blunt

2019年10月10日

作者：Lorenzo Cohen，文章阅读时长约7-9分钟

翻译：ChatGPT o1

“肠道健康”（gut health）这个概念几年前才进入大众的健康视野，但它已经成为营养学领域最大的趋势之一。我们对消化系统中活着的微生物群（microorganisms）的关注，特别带动了快速增长的食品和补充剂市场：益生菌（probiotics）。

那么，益生菌真的对我们有好处吗？过去十年里，美国对益生菌的消费量增长了4倍以上，而在未来十年，全球销售额预计还会接近翻倍。然而，最新的研究表明，非处方益生菌补充剂（也是增长最迅猛的领域）可能会产生不利影响。

益生菌是一些微生物（例如细菌或酵母菌），旨在对健康产生有益作用。它们可以通过补充剂（如药片和胶囊）摄入，也可以通过富含益生菌或人工添加益生菌的食品和饮品来摄入，例如酸奶、康普茶或发酵蔬菜。人们对益生菌的健康主张从预防蛀牙和湿疹，到治疗腹泻和炎症性肠病、溃疡、阴道及泌尿道感染、甚至癌症等都涵盖在内。但益生菌最常被宣传用来维持整体的肠道健康。

我们在谈论“肠道健康”时，其实是指由各种微生物群组成的“肠道微生物组”（gut microbiome），这些微生物群包括细菌、寄生虫和病毒等，通常存在于或附着在我们体内及体表。重视肠道微生物组的健康无疑是一件好事。研究已将不健康的微生物组与越来越多的疾病和病症联系起来，包括癌症、心血管疾病、牛皮癣、儿童期哮喘、胃肠道疾病，以及抑郁和焦虑等神经精神疾病。有研究也指出，某些肠道细菌与调节食欲的关键激素相关，可能导致肥胖。

过去十年的研究表明，微生物组的多样性越高，我们的健康状况就越好。高多样性的微生物组与较低的整体体脂、较低的胰岛素抵抗、更好的免疫功能以及更低的炎症水平相关——这些对预防疾病都非常重要。最近的研究还发现了微生物组与多种癌症之间的关联，包括结肠癌、肝癌、胰腺癌、肺癌和乳腺癌；而最新数据也将它与黑色素瘤（melanoma）联系在一起。在我于德州大学MD安德森癌症中心（University of Texas 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的同事Jennifer Wargo博士去年发表在《Science》上的一篇里程碑式论文中，肠道微生物组最健康（即微生物种类最丰富）的黑色素瘤患者，不仅整体免疫力和抗肿瘤免疫反应更强，他们对免疫疗法的响应率也显著提高。很明显，微生物组已经成为我们探索癌症发生和患者对治疗反应这一复杂拼图的重要部分。

我将自己大半辈子都献给了癌症研究。所以，当我在大约一年前被诊断出晚期黑色素瘤时，我相信自己非常清楚应该怎么做。除了常规的治疗以外，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肠道微生物组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在此之前，我主要吃以植物为主、高纤维的饮食，所以肠道本就维持在相对不错的状态。

我开始摄入更多富含益生菌的食物和饮料。我的胃肠道感觉很好，一切进展也很顺利（双关语算是故意的）。我猜想这些食物中所含的各种细菌会增加我肠道微生物组的多样性，因为每一种食物都可能带来不同的菌株。然而，当我真正想要弄清楚这一点时却发现几乎没有可用的信息：益生菌产品可能在配料表中列出了多种细菌，但通常来自不超过五种主要菌株，而且其中通常只有两个最常见的：嗜酸乳杆菌（Lactobacillus）和双歧杆菌（Bifidobacterium）。

与此同时，我也停止吃精制碳水化合物（如白面粉、白米等），并且减少了对全谷物的摄入，目的是降低整体的血糖生成负荷（glycemic load）。大量研究显示，高血糖生成负荷（也就是饮食中糖分过高）不仅与癌症风险相关，还会导致患者在诊断后预后更差。我们也知道，当饮食中富含精制碳水时，血糖会急剧上升，从而诱发胰岛素的激增，并导致炎症——这些都可能增加患癌风险并带来其他健康问题。

大约六个月后，我本以为自己的肠道微生物组会达到一个很健康的状态。结果却让我大为震惊：微生物组的多样性竟然比我调整饮食之前更低了。也就是说，我的饮食调整实际让我的肠道微生物组的健康状况变得更差。

我的个人结果与我们MD安德森团队当时刚在一次国际会议上发布的一项研究不谋而合。这项研究引起了相当的关注。初步结果显示，那些报告自己有服用非处方益生菌补充剂的患者，对免疫疗法的响应率更低，而且微生物组的多样性也更低。但那些坚持高纤维饮食的患者，对免疫疗法的响应率约高出5倍，同时肠道微生物的多样性也更高，包含了许多此前已被证明能够增强免疫疗效的有益菌株。

结果表明，服用非处方益生菌补充剂可能在无意中降低微生物组的多样性。以色列魏茨曼科学研究所（Weizmann Institute of Science）去年的一项研究也发现，使用非处方益生菌补充剂会延缓抗生素治疗后肠道微生物组的重建和恢复，在小鼠和人体试验中都是如此。

为了让我的微生物组恢复健康，我减少了富含益生菌的食物和饮品，同时开始额外摄入能发酵的膳食纤维，比如来自燕麦、荞麦和大麦等全谷物，以及大麻籽、亚麻籽和奇亚籽中的纤维。结果令人惊讶：微生物组的多样性不仅提高了，还完全逆转了先前“富含益生菌、低全谷物”饮食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比我最初的纯素高纤维饮食时期还要好。

对于我而言，我们并不确定究竟是哪种因素带来了微生物组多样性的改善——是因为减少了富含益生菌的食物，还是因为增加了健康的全谷物和种子，亦或两者共同作用。也有可能是过量摄入较为单一的益生菌会打乱原本多样而健康的微生物组；也可能是保留对全谷物的摄入更为关键，因为它们是有益菌的主要食物来源。目前我们所知道的是，低纤维饮食与低多样性和健康菌群的缺乏相关，而高纤维饮食（包含来自全谷物和其他食物的可发酵膳食纤维）会令微生物组更为繁盛。

现在市场上充斥着各种益生菌“设计型”食品，补充剂产业以及操控微生物组的技术也在不断扩张。但我现在相信，改善微生物组和肠道健康最经济、安全的方法，是通过简单的饮食调整——用丰富多样的有益菌来“占位”，从而排挤有害菌。并不存在某种特定药片、特殊食物、独门饮食或一步到位的方案来治疗我们所有的健康和饮食问题。关键其实很简单：专注于摄入多样化的、以天然食材为主、植物为基础以及高纤维的饮食即可。

作者Cohen博士现任德州大学MD安德森癌症中心（University of Texas 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综合医学项目（Integrative Medicine Program）主任，并著有《抗癌生活：用六大要素改变你的生活与健康》（Anticancer Living: Transform Your Life and Health with the Mix of Six）。

本文最初刊登于2019年10月12日的纸质版报纸上。

频道推荐：经济学人中文版





2025-02-07T20:41:01+0000

--
Mobot

If you have any comments on this article, feel free to reply to this post. However, for feedback on the bot, please post in the cn.fan gro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