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J] 纽约州长助理孙雯的帮忙在中国眼中值多少钱：超1,500万美元

纽约州长助理孙雯的帮忙在中国眼中值多少钱：超1,500万美元

James T. Areddy

3 minutes

2025年3月10日

联邦检察官指控前州助理孙雯在纽约州长办公室充当中国代理人。 图片来源：Corey Sipkin/Associated Press

去年夏天，当美国联邦调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 简称FBI)探员突击搜查纽约州州长前助理孙雯(Linda Sun)的住所并发现大量现金时，她的丈夫声称其中一部分钱是来自一家葡萄酒商店的收入，他计划将这笔钱存入该店的银行账户。

问题是：FBI认定，在这家葡萄酒商店开业之前，其账户里就已经出现了20万美元现金。另一个问题是：该商店的销售主要以非现金方式进行。

美国司法部在去年的一份起诉书中指控，孙雯通过利用她与纽约州两任州长的关系帮助中国，使她和她的丈夫胡骁(Chris Hu)获得财富。去年9月，孙雯因非法充当外国代理人而被刑事起诉，并与她的丈夫一起面临洗钱共谋等财务指控。

现在，检方公布了他们指控孙雯如何策划一起“权钱交易计划”的细节，称她为中国提供好处，从而获得大量资金和礼物，以及这些收入的管理是如何涉及到她的家庭的。美国政府指控，孙雯与中国官员及其中间人的关系，对她丈夫龙虾出口业务的成功有直接影响，该业务至少带来了1,576万美元的收入。

这对夫妇否认了有关非法行为的指控，他们的律师提到了他们过去的文件，同时表示，他们坚信自己的辩护是有法律依据的。

根据上周的文件，除了追踪来自中国的大笔资金流入外，FBI探员还在孙雯的住所、她父母的住所以及一个保险箱和几个保管箱中发现了40.5万美元“来源不明的现金”。起诉书列出的支出包括一栋价值400万美元的长岛住宅、一套价值210万美元的檀香山公寓，以及珠宝和汽车，比如一辆2024年款白色法拉利Roma。起诉书还称，这些购买行为大多都是用现金支付的，有时是以其家庭成员或空壳公司的名义进行的。

这份未封存的文件称：“由于孙雯代表（中国）政府的活动，胡骁的企业在（中国）赚取了数以百万计美元。”

这些指控认定胡骁在纽约市的商店Leivine Wine & Spirits是一个活动中心。这些指控将该商店与涉嫌洗钱以及孙雯代表其房东George Xu影响纽约市审批程序的行为联系起来。George Xu是一位房地产开发商和政治捐款人。这些指控表明，这家商店在纽约市皇后区法拉盛社区举行的盛大开业典礼被用来拉拢当地政客，比如纽约州民主党众议员孟昭文(Grace Meng)。George Xu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孟昭文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孟昭文大力支持她所在选区的小企业。

FBI表示，他们发现了一份文件，显示胡骁是如何将现金存入企业和个人银行账户的，每一笔存款都略低于5,000美元的门槛，金融机构需要就超过该门槛的存款提交联邦可疑活动报告。

FBI称，孙雯用以他人（身份未公开）名义注册的空壳公司的名义购买了一辆价值超过14万美元的路虎(Range Rover)汽车，以及这对夫妇位于47层的夏威夷公寓。当一家银行询问存入一个以一个女子的名义（似乎是以孙雯母亲）开立的账户的150万美元存款时，一位家庭代表称该账户所有人是一名销售代理，这些汇款是“销售佣金和奖金”，尽管这名女子在申请美国失业救济金时申报自己没有收入。

宣传价值

在美国司法部指控在美国的人帮助中国扩大影响力的案例中，针对孙雯的诉讼是最受关注的案例之一。这也是一起罕见的将为中国做事与赚钱直接联系起来的案件，表明在美国为宣传中国政府的政治观点而采取的看似无关紧要的行动，对中国官员来说可能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

作为纽约州州长与亚裔社区的联络人，政府指控孙雯代表北京方面所做的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她引导民主党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uomo)及其民主党人继任者凯茜·霍楚尔(Kathy Hochul)要么与中国政府代表会面，要么避免采取可能惹恼北京方面的行动，比如接受邀请会见来访的台湾官员。

对中国政府来说，美国政界人士的露面或讲话可能具有重要的宣传价值。

“在西方受众看来的某种例行外事礼仪，被放在用于中国国内宣传的语境之下，就变成了强有力的获得国际认可的证据。”华盛顿智库ASPI USA的执行董事Adam Leslie说。

孙雯的辩护团队去年试图驳回政府的指控，称外国影响力指控主要源于“孙雯据称只向其同事传达的做政治和政策决定时可参考的内部意见和建议”。最近的一份辩护文件反驳了FBI关于其家庭现金的指控，辩护文件称政府提到的葡萄酒商店开业前20万美元存款，是“来自该店开业前的现金销售，而不是犯罪活动”。

近年来，联邦政府提起了几项指控中国扩大在美影响力的起诉，孙雯案是其中之一。到目前为止，司法部经常以违反《外国代理人登记法》(Foreign Agents Registration Act)为由提起此类诉讼。

在这些案件中，法拉盛一家酒店的老板、出生于中国的煤炭大亨Quanzhong An认罪后正在等待判决，An承认自己和女儿参与了针对一名当地居民的施压活动，中国政府指控后者腐败。

另一起案件的法庭文件显示，一名被告可能正在考虑认罪协商，此人被控与在纽约市唐人街经营一个所谓的中国警务站有关，去年他的伙伴承认了充当外国代理人的罪名。

在为数不多的几起进入审判阶段的此类案件中，波士顿的一个陪审团上个月宣判一名出生于中国的美国公民无罪，此人被控在没有登记的情况下充当外国代理人，向中国官员提供有关当地政治异见人士的信息。

目前尚不清楚司法部未来将以多大力度起诉此类案件。帕姆·邦迪(Pam Bondi)担任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司法部长的第一天就下令解散了FBI的“外国影响力特别工作组”(Foreign Influence Task Force)，并表示根据《外国代理人登记法》提出的刑事指控“应限于涉嫌由外国政府行为人从事类似于更传统的间谍活动的案件”。

华盛顿律师事务所Wiley Rein的合伙人Tessa Capeloto说，要成功证明外国影响力刑事案件的门槛已经很高了，现在这种案子可能会更少了。该律所的客户工作包括就《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相关问题提供咨询。

但Capeloto说，她预计“当相关活动是代表外国政府时，会有起诉”。

频道推荐：经济学人中文版

[0] 而被刑事起诉: https://cn.wsj.com/articles/WP-WSJS-0002034668
[1] 中国扩大影响力: https://cn.wsj.com/articles/CN-BGH-20220707080133
[2] 所谓的中国警务站: https://cn.wsj.com/articles/CN-BGH-20230418133616
[3] 经济学人中文版: https://t.me/econo202


https://cn.wsj.com/articles/%E7%BA%BD%E7%BA%A6%E5%B7%9E%E9%95%BF%E5%8A%A9%E7%90%86%E5%AD%99%E9%9B%AF%E7%9A%84%E5%B8%AE%E5%BF%99%E5%9C%A8%E4%B8%AD%E5%9B%BD%E7%9C%BC%E4%B8%AD%E5%80%BC%E5%A4%9A%E5%B0%91%E9%92%B1-%E8%B6%851-500%E4%B8%87%E7%BE%8E%E5%85%83-467dce3c?mod=cn_hp_recom_po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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